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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星学的主宰行星：水星还是天王星？

现代文本常将天王星视为占星学及占星师的主宰行星。然而，传统观点却持有不同看法，尊崇水星为连接物质与精神世界的 occult 知识象征。加里·菲利普森（Garry Phillipson）评论了为何他认为水星是占星学这一艺术的完美象征，因为它通过占星师判断的中介影响得以塑造和表达。

公元一世纪初，马库斯·马尼利乌斯（Marcus Manilius）写道：“基林尼之神（水星），你是这门伟大而神圣科学（占星学/天文学）的首位创立者；通过你，人类对天空——星座、星座的名称与运行轨迹、它们的重要性与影响——获得了更深的认知……”

尽管也有不同意见——尤其在现代，天王星常被提出作为占星学和占星师的主宰——但占星传统的重量级观点仍倾向于水星。我想在此探讨水星作为我们学科主宰的含义。

水星本质上具有两面性，难以捉摸，非此即彼。正如威廉·利利（William Lilly）所说：“我们无法称其为阳性或阴性，因为它随与之合相的行星而变化；与阳性行星合相时，它变为阳性；与阴性行星合相时，则变为阴性……与吉星同在时它为吉，与凶星同在时则为凶。”因此，占星学和占星师的行星并不意味着这门学科对所有人来说都清晰明了；相反，它本质上就是难以捉摸的。

如果这门学科如上所述般难以捉摸，这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何占星学的范围和精确性无法通过测试和研究完全展现。但这仍留下一个问题：如果占星学如此难以捉摸，为何众多占星师能够运用它？是什么让这种多变性变得可控？占星师做了什么，才能在这流动如水银的学科中看到有意义的征象？如何解释不同占星师使用不同、甚至相互矛盾的技术，却都声称取得了准确结果？

在我看来，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两种基本思路。一种是坚持认为存在一种终极的占星技术——只是我们尚未完全弄清楚它是什么。这是约翰·加德伯里（John Gadbury）的观点，他抱怨“我们尚未完善这门科学”，并开始收集特别精确的数据，希望一劳永逸地建立一个明确、完善的占星技术体系。这种信念的问题在于没有证据支持。尽管占星学已有数千年历史，今天的占星师使用的技术种类依然如以往般多样。

另一种观点——我认为更符合水星象征的观点——是认为不同占星技术以某种方式可以同样有效。就像水星在与金星或木星成相位时会呈现它们的特质，占星学也像变色龙一样，可以呈现为（例如）西方占星术或印度占星术的形态。

占星学的本质是互联性；是天上行星与人类经验之间的互联性。鉴于此，占星学本身展现出互联性似乎是合理的。假设占星学无论是在咨询中提出改变人生的重大问题，还是在测试中随机挑选一个问题，都同样有效。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它不论我们对其态度如何都能生效——占星学本身将不具备互联性。

占星学声称行星与人类经验之间存在深刻的互联性；然而，如果占星学本身不受这种互联性的影响，这似乎近乎自相矛盾。我们应当期待解读星盘的过程能够体现占星学所基于的互联性原则，而不是某种程度上豁免于此。仔细思考后，我认为一种不论占星师心理状态如何都能以最佳状态运作的占星学，本身就是一种矛盾——类似于没有湿性的水。

因此，占星学无法以客观、科学的术语被彻底验证，与其本质是一致的。但设想相反的情况——占星学能在科学框架内被彻底证伪——这同样不符合水星的模棱两可特性。

如果我们同意水星的特质也是占星学的特质，那么科学研究偶尔发现占星效应的微光——如高克兰（Gauquelin）研究或罗伯茨与格林格拉斯（Roberts and Greengrass）的双生子研究——无法被完全否定，是完全合理的。

我发现将统计科学首次应用于占星学的尝试，其象征意义丰富的成果颇具趣味。（结果在统计上不显著，但测试得出这一不显著的方式本身就充满了象征意味。）20世纪50年代初，卡尔·荣格（Carl Jung）对已婚夫妇的合盘进行了统计研究。他基于托勒密的观点，认为三种相位组合可能高于随机水平：太阳合月亮、月亮合月亮、上升点合月亮。荣格分三批分析数据（按收到数据的顺序），每次都发现了高度显著性——但三组数据各显示了他寻找的三种行星组合之一。当三组数据合并时，每组单独呈现的显著性消失了。

现在，考虑荣格在测试进行到一半时开始产生的怀疑，当时他得到了预期的结果：“他突然想到：水星（Mercurius）是否对他开了个玩笑？”

荣格在撰写实验报告时，多次将其发现与J.B.莱因（J.B. Rhine）在超心理学测试中的发现相提并论：

“所有这些实验的一个一致经验是，命中率在第一次尝试后往往下降，结果随后变成负面的。但如果由于某种内在或外在原因，受试者的兴趣焕然一新，命中率又会上升。缺乏兴趣和厌倦是负面因素；热情、积极的期望、希望以及对超感知可能性的信念会带来好的结果，似乎是决定是否能取得任何结果的真正条件。在这方面，值得注意的是，著名的英国灵媒艾琳·J·加勒特（Eileen J. Garrett）在莱因的实验中表现不佳，因为她自己承认，她无法对‘毫无灵魂’的测试卡产生任何感情。”

这至少表明，占星师和客户需要信念或投入。占星学和占星师或雄辩滔滔，或沉默不语；或述说令人难以置信的真相，或吐露平庸的谬误；这一切都取决于各种因素的总和。其中，相信占星学会创造一种充满兴趣和情感的状态，有助于营造准确且有用的解读的正确条件。因此，相信者往往发现他们的信念得到验证；怀疑者则找到充分理由继续怀疑。水星最精妙的把戏，是让我们每个人越来越深地陷入自己想象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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